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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欣，妳放學後要和我們去吃冰嗎？」
重新安排過位子後，何詩婷的座位剛剛好在我前面，這時她轉過身面對著我，漂亮的眼睛期待的望向我。
「有誰會去？」我想確認張如顏不會出現。
「禾萱、韻芷、我，接下來就看妳來不來。」何詩婷眨眨眼「如顏不來，她說要和洪禹晴去約會，打擾她們不太好，對吧？」
心糾成一團。
明明已經成灰了，不是嗎？
「那我去。」
我點頭，而放學的鐘聲也開始迴響，我鬆了口氣，開始收拾書包。
——————
一行四個人走到學校附近的冰店，即使已經漸漸入秋，天氣還是熾熱不已，令人對溫室效應的後果折服。
「我討厭班導。」走在最前的莊禾萱突然逆出這句話「很年輕、很漂亮，可是很自以為是。」
「漂亮的女人的共通點？」我輕笑。這種女人無論是不是有意，總會給人一種、地球以她們為中心運轉的感覺。
這是上帝和她們父母給予她們的恩賜吧。
我卻又想到張如顏，她也是如此美麗又耀眼，渾身帶著上流社會的氣質，即使她的家世如此平凡。
然後我看見何詩婷看著我笑出聲。
「梓欣，妳笑起來很好看。可惜妳怎麼都板著一張臉？」
我錯愣，望向莊禾萱、用眼神求助，但她只是一副忍笑的樣子，攤手表示、她也認同，也沒轍。
「噓、班導在冰店裡。」從剛剛開始就保持沈默的林韻芷匆忙提醒，眾人把方才的抱怨吞回腹中，好像剛才對班導的負面想法絲毫不存在於我們的大腦中、空氣裡。
小心翼翼地步入冰店。店內的設計是藍白色系，給人清爽的感覺。莊禾萱帶頭，正打算悄悄帶著我們上二樓，一個熱情而渾厚的聲音卻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禾萱啊！帶同學來啊？」
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頭灰白髮絲的婆婆眯著眼向莊禾萱打招呼，似乎是認識的人。
好巧不巧，班導聽見熟悉的名字、也轉過頭，帶著招牌笑容向我們揮手。
「妳們也來吃冰？那老師請妳們。」
我們幾個瞪大眼睛，互望著彼此。
運氣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好背。
——————
結果莊禾萱和林韻芷下樓，和班導點冰去了。此時，座位上只剩我和何詩婷。
我們兩個剛好坐在對角，一片沈默讓我感覺有些尷尬。
范梓欣，想些話來講啊。
不等我開口，何詩婷就已經打開話閘子，笑著說：「剛剛的問題，妳還沒回答我。」
「什麼問題？」我皺眉，手指開始不自覺玩弄起自己的髮絲。她仍然保持著微笑，一雙腿在桌下搖晃著，像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剛剛我說的。笑起來很好看，但為什麼要板著一張臉？尤其是如顏在的時候。」
我對她的厭惡有這麼明顯嗎？我思考。
我和她之間的事又能向何詩婷說嗎？
我們還不熟，才認識不到兩個禮拜，我能信任她嗎？
她還是微笑的看著我，但大概是看出我不怎麼想說，補上了一句：「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
我放棄，整個人像洩了氣的氣球，身子一軟，就這樣把過去都說了出來。
在我訴說的同時，何詩婷一邊聽，一邊替我注意另外幾人上來了沒有。當我說完，她們也上來了。
「梓欣，妳是點紅豆牛奶冰，對吧？」班導這樣對我說。
我一陣暈眩，有種釋懷的感覺，但把密藏這麼久的秘密一口氣釋放出來，身體是感到無力的。
我搖頭，揮手推開我的冰，然後抓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衝出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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