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見上げる星、パラダイスの羽

第四章---

[鼎?]

鷹旋灰色的身軀在鼎的面前

這掛名的領導貓在測試

這隻米白色的大貓是不是已經安睡

[看來多放一點罌栗是對的]

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把眼前那隻被下藥的田鼠揮到一旁

[眼不見為淨,我什麼都沒看到]

鷹旋抿抿唇

往鼎的喉嚨咬下去

鮮血直流

他的眼睛卻忽然張開

[妳覺得要殺我這麼簡單嗎?]

灰色虎斑母貓的眼睛露出懼色

[如果我那麼容易死,路星何必置我於死地?]

他殘忍的笑

讓鷹旋陷入絕望

她用最後的膽量放聲大喊

[藝掌!!快走!!]

一隻暗紅色的母貓敏捷的逃開

鼎呸口一聲

[灰痕,追]

另一隻灰色的公貓竄出

拚命追逐藝掌

暗色母貓邊逃邊四處眺望

直到一棵巨樹在她眼前-

她一躍而上

讓體型稍大的灰痕被茂密的枝葉阻擋

怎麼辦…

計畫失敗了…

我該怎麼辦…

丟下鷹旋去輪迴

還是留下來兩個一起煙消雲散?

藝掌猶豫著

眼淚也掉了下來

心裡好像空空的

有種莫名的空虛感

[小藝!]

她抬起頭

那是個陌生的聲音

卻有種親切感…

[妳忘記我了嗎?]

那聲音帶了點哭腔

[小藝…跟小麒…我的孩子啊?]

她明白了

那是母親

她好幾個季節不見的母親

過往的記憶被喚醒

她的淚水也落個不停

[我都記起來了…想起來了…]

她笑了

開心的笑了

忘記她才剛被追殺

忘記她還在暗舞

忘記她早死了

---------------------------------------

[寶貝,乖乖的喔]

一隻黑色的母貓用鼻頭觸碰兩隻小貓

眼底盡是母愛

[媽媽…很快會來找你們]

她闔上眼睛

離開她的小貓

或是說

她的小貓的屍首

她衝過樹林

衝過小溪

來到一片大湖

她看著湛藍的河水

一片平靜

她踏過鵝卵石

用腳掌去感受清涼的水流過她身旁

一步一步的向下走…

她感受的到水正慢慢淹過她的脖子

她的鼻尖

然後是她的耳朵

她的身體命令她往上游

脫離會讓她喪命的險境

可是她讓自己不動

就這樣被淹沒

當她來到月光部落

卻看不見她的女兒

她徹底的崩潰

她沒想到

會只有一隻小貓在這裡

那她的寶貝女兒呢?

她知道她被黑暗帶走了

被與蛇蠍共舞的黑暗代表擄走

那本來潔淨的小母貓

接受了夜的洗禮

從小藝變成藝掌

也許吧

有一天她也會有戰士名

或那些惡毒的幽靈貓根本不會想理她

想到這裡

葉儀就心痛

-----------------------------------

她停止哭泣

回想起她早就遺忘的過去

這一秒

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跟我回去,好不好?]

葉儀把頭靠在她的肩

嬌小的藝掌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

但這回對她來說是甜蜜的負擔

[好,當然好]

鷹旋灰色的身影卻出現了

[藝掌!]

她身上血跡斑斑

喘著氣

[藝掌,她是誰?]

葉儀瞇起眼睛

看著來者

[她是鷹旋,我在這裡時她很照顧我]

她喵聲說

鷹旋欣慰的看著眼前這隻小母貓

葉儀放下戒心

[那妳想離開嗎?]

鷹旋搖頭

[我在這裡有我的使命,我要推翻鼎的絕世王朝]

鷹旋藍色的眼睛有著殺氣

和堅決的決心

[告訴月光部落,祂們可能有場苦仗要打,血不是最大的敵人,看不到的幕後操縱者才是真正的黑暗]

她嘆口氣

[我做不了什麼,但我會用盡全力幫助祢們,就算要我永遠消失,我也不要再看到血影或是鼎再傷害任何一隻無辜的貓]

鷹旋憤怒的呸口一聲

葉儀跟藝掌同時點點頭

[我也許投身黑暗,可是我依舊相信偉大的祖靈]

鷹旋收起微怒的表情

綻放天真的笑容

[我永遠與月光部落同在]

葉儀微微笑

[我們也與妳同在]

鷹旋喵嗚一聲

[我們似乎是達成共識?]

黑灰白相間的虎斑母貓燦爛笑著以回覆她

[當然]

-----------------------------

蘋光在窩鋪裡翻來覆去

不管怎樣

就是睡不著

她只好起身仰望點點星光

聽起蟲鳴鳥叫

聽著聽著

就真的睡著了

她的夢裡

血跡閃著星光

影子裡發出月光般的柔和光線

然後

一片米色的天景蓋住她

也給了她恐懼

她想逃

卻逃不了

在夢的最後

一隻翱翔天際的巨鷹盤旋在天際

叼走了米色的布景

也叼走年輕巫醫見習生的惡夢

[蘋光!蘋光!]

草翅的聲音叫醒了她

[草翅!妳絕對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樣的夢…]

蘋光蜜珀色的眼睛閃著淚光

[有血...還有好多好多的影子追著我跑…還有一片米色的東西要蓋住我…]

她喘著氣

話都說不完整了

眼角好像有那麼一點淚光

卻忍住不掉出來

草翅安撫著她

[沒事了…沒事了…]

蘋光卻在這時抬起頭

兩眼無神

[這會不會是預言?是一個預兆?]

草翅天藍色的眼睛滿是困惑

[會不會真的是?]

蘋光逼問著

激動地往前傾

[妳先吃點罌栗籽,妳需要休息跟冷靜]

[不!我要解出這謎題!]

蘋光嘶吼

固執的鬧著

像隻溜出營地被抓回還不肯認錯的小貓

[妳要先冷靜,不然怎麼分析這件事?]

草翅強制她躺下

蘋光愣了愣

[妳說的對,我是該冷靜下來]

[好好休息吧,下次巫醫集會,我會跟其他巫醫貓說的]

草翅給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

希望她的見習生能安心

寂靜的夜裡

兩隻巫醫貓在星光點點下

顯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