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見上げる星、パラダイスの羽

第七章　真相　－

陰暗潮濕的街道，空氣中總是布滿霉味，芽抽動鼻尖，仰天。

她來過這裡好幾次，因為這裡有她的朋友，他們已等同是她的家人。

手掌握拳，輕放上木製的粗糙門板，然後敲了幾下，門板『乩乩呀呀』的響起來，然後門的後面出現一對迷濛的灰色眼睛，背景是一片雪白的肌膚：「芽姊姊！」門後的女孩驚呼，芽笑的清脆，朗聲問：「小雪、怎麼認出我的？」。

「我感覺的到姊姊的項鍊上佈滿了光明能量。」灰眼女孩眨眨眼睛，雖在跟芽講話，目光卻沒有對上。敞開門，裡頭還坐著幾個孩子。

「雪的感知越來越強了。」一個嬌小的棕髮女孩擺著腿，皺著眉頭道：「但，視力還是沒有恢復的跡象。」。

芽放下一包沉重的淡米色小袋，那瞬間發出了錢幣碰撞的清脆聲響：「小雪的視力，會不會永遠好不了？」。

「妳在說什麼！雪、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另個男孩猛地站起，右手呈彎曲狀向上，表情十分嚴肅，唇抿成一直線，芽望著他，哀傷的聳肩：「酪梨，這是她的製造者沒給她的能力，我們的科技還無能為力。」。

被稱為酪梨的孩子沮喪地坐在地上，仰天嘆氣：「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有平等待遇？」。

「還是芽姊姊的經歷好啊。」。

角落的小女孩把弄著胸前懸掛著的鈴鐺，細聲說：「在理事會裡服侍著城主大人呢，好幸福。」。

「哪裡幸福了，我快被煩死了。」。

芽攤在房間角落的小床上，雙臂張開，嘆口氣。

「對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

「找到芽了沒？」。

斯格特頭也不回，就丟給座位後面之人這句話，藍色的目光望著窗外、映著夕陽，紛紛落下的櫻花瓣：「春天、到了呢。」。

「斯格特，是我。」。

他回過頭，女孩宛如紫玫瑰般的纖瘦身影目入他眼中，暗藍色的眼珠帶了點野性，淡淡的清香撲入他鼻腔。

「妳這禮拜去哪了？衣服怎麼破了？怎麼這麼狼狽？」。

斯格特扯住她的手臂，卻被掙脫。

「走開……。」。

她別開臉龐，沒有一絲表情。

「妳究竟去哪了？」。

「你會擔心？」芽突然開口，認真地看著他：「為什麼要擔心我？我、很快就要消失在這世界上了。這樣、沒意義呀。」。

「妳在說什麼？好好一個人怎麼會消失。」。

斯格特真的不明白，這姊姊身上太多謎團，他、很早前就不願再去細數。

「如果妳願意，告訴我原因好不好？」。

「我又不是真正的人類，怎麼不會好好地就消失？我沒有真正的情感，你在乎我有什麼意義？」。

斯格特突然停止所有動作，閉息望著她。

「妳這是什麼意思？」。

「妳說妳不是人類是什麼意思！！」。

「講清楚啊！」。

「說啊……，我求妳，說啊……。」。

他掩面，彎曲著身子縮在角落，芽低著頭，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這次要銷毀的是五千號以前的複製人，我是四一四一號，所以、我要帶著另外幾個複製人一起逃。」。

「斯格特，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我的好，我對不起你過去為我所做的，我對不起你的情感。」。

原來，複製人不給情感的原因，就是這樣──

我們是卑微的，所以我們不能愛人，更不能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