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見上げる星、パラダイスの羽

第三章　我不想做領導者　－　

陽光從綠葉的片縫中穿梭過，斑駁的影子點綴在她身上。

幻影用力的伸了個懶腰，白如藹雪的肌膚透著光，她還不是成熟的精靈，所以像她的名字一樣，身影偏向透明，翅膀也還沒長出。

小手微微彎曲，撥開擋在眼前的深藍色髮絲，閃亮的眼睛彷彿蒙著一層薄薄的晨霧，她的眼神如冰鋒利，渾身透著高傲的氣息。

母親溫熱的體溫貼近她的背脊，像天鵝蛋一樣的臉龐靠上她的肩：「幻影醒啦，要去找妹妹嗎？」。

妹妹？我有妹妹？幻影皺起眉頭，她不記得、也不曾看過，她有個妹妹？笑話。如果她有妹妹？那她怎麼會沒印象？母親怎麼會不曾提過？

穩重的女精靈並沒有生氣，幻影已經不是她的第一胎，不對。是，不是第一個由她經手養育的新生精靈。她只是伸出雙臂，圍抱著驕傲的女兒。

「幻影很漂亮呦，也有天生的領導氣質。」。

幻影沒有露出一點欣喜的臉色，她還是靜靜的，用冷漠的目光看著遠處的柳葉條，在風中搖擺，那淡漠，像她眼珠子的顏色一樣，冰冷。

「和妳妹妹一樣呀，都不愛說話。」女精靈雖然這樣說，但臉上還是掛了燦爛的笑容，幻影只用眼角瞄了下。

笑什麼呢？有什麼好笑的。

她把身子向前傾，冰藍色的眸子望天，白皙的腿在空中搖晃，感受夏季帶來的酷熱。

─────

一個女孩站在灰暗的街道，身披漆黑的斗篷，她用蒼白的手輕拉下帽沿。

「該回學院了。」。

看向遼闊黑夜，乳白色的明月高掛在天，少女張開雙臂，清秀的臉蛋洋溢著幸福。

揚起手，黑色的眼珠望了下手臂和手掌交接的關節處，閃亮的銀錶帶上固定了一個長方形的小時鐘，尖細的銀指針指在十二和十一。

「對，該回去搂。」。

銀鈴般的嗓音迴盪在街頭。

「是乖孩子就該回學院摟。」。

少女用指尖把暗粽色的髮絲挽到耳後，展現這年紀的孩子不該有的詭異表情。

「不過，我也不算乖孩子呀，都墮落到這種地步了。」。

「對嘛，我不該是乖孩子呦。」。

「那，別回去搂。」。

輕快的腳步聲在石磚路上趴搭趴搭的響著，路燈都熄了。

少女纖瘦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最後，尖細的驚悚笑聲劃破黑夜。

蝙蝠們的派對開始了！

邀請函在哪呢？想參加吧！

邀請函，在你身體裡喔，看不到嗎？我幫你找吧。

瞧，不就在這啦！

─────

「嘖，現在世道越來越亂了？」。

芽懶散的坐在沙發上，寬鬆的白色衣裙讓她顯得嬌小，細到簡直只剩下骨頭的手持著一支遙控器，搖晃著，狂指著電視畫面。

「姊姊，坐相好看點。」金髮男子手中捧著一本暗色書皮的本子，推了推臉上的金框眼鏡，微微蹙起了眉頭。

「還有，妳穿這樣會不會太清涼了……，家裡只有我們兩個，妳想誘惑誰？」。

他本來皺著眉，現在卻掩蓋不過嘴角的笑意，目光停在芽的胸前。

「看什麼啦！色鬼！越大越變態！」芽大喊，抓起身旁的抱枕就往男子丟，卻被閃過了。

「這樣很危險。」男子閃過後，便往沙發走，坐在了芽旁邊：「那麼矮一隻，力氣還大成這樣。」。

芽轉換坐姿，跪坐著。勝雪的臉蛋染上一層紅暈：「總比你這巨人好。」。

「要不是說了，還沒人知道妳是我姊姊呢。」男子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顛覆剛剛充滿書生氣息的形象，見她氣呼呼地望著他，暗色眼珠寫滿──你再說一次給我試試看。趕緊轉移話題：「好啦，妳剛剛說什麼世道大亂？」。

「喏，自己看。」。

芽突然想到，拿起沙發旁小桌上的報紙──說是紙，其實不過是塊電子版──扔給金髮男子。

「斯格特，你看，這不是亂了嗎？」芽憤怒地指著刊登頭條的地方，指頭怒敲著螢幕，發出叩叩叩的聲音：「西方那些吸血妖怪竟然敢這樣做亂！殺掉天雷城的女學生欸！你不是將來的領導者嗎？斯格特？」她頓了下，用祈求的眼光看著金髮男子。

「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制裁那些禽獸喔！」。

斯格特望進他姊姊的眼底，嘆口氣──

「蕹．芽，我一點也不想做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