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見上げる星、パラダイスの羽

第十章　焰苗中的解放　－

棕髮女孩踏上沁涼的地板，鐵灰打造的走廊靜的可怕，芽感受不到生命力，除了她身旁男人鮮活的心跳聲。

巨門緩緩開啟，不像她熟悉的、大理石打造的，冰涼卻又帶著旺盛自然靈力的石門。

她第一次這麼想念自己的房間。

「進去吧，遊戲開始了。」。

男人在她思緒飄移時，一把牽起她的手，開口。

一次借力使力，芽被扯進一間廣闊的房間，四周鋪滿鐵片，火紅中央點綴橘黃的光芒、跳躍在他們身旁，彷彿是火焰中誕生的精靈。

芽深吸了口氣，這空間是熾熱的，讓她喘不過氣來，望了望四周，當目光定在爐火上面，她掙脫男子的手，放聲尖叫：「小雪！音！你們怎麼會在這！？」。

身著血紅色長袍、黑褐色的長髮綁在身後，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一個人，手持一把黑色帶血色浮雕的短獵槍，手指壓著板機，似乎隨時都可能開槍、逼迫兩個女孩跳下高溫醞釀的核融合爐。

那人轉過身，展出他的面無表情，眼神中、望著芽的又是種不明的嘲諷意味。

這距離那麼遠，但芽還是感覺很不適。

「又是你……。」。

─────

音緩緩紐過頭去，盯著火花舞飛的融合爐，深處並不黑暗，反而是被火光點綴的、看似溫暖又熱鬧，她好像突然不那麼害怕了？

跳下去，不會痛苦吧？以後也不會傷心難過了吧？

想到這裡，音更是緊握身旁、雪那雙纖弱而白細的手，自己姊妹滔臉色發白，臉頰卻也因火苗的貼近透著紅光，完美的成反比。對音而言，雪不只是她的朋友、姊妹，她從誕生後，第一眼見到她，就相信一件事，也一直遵守著。

她相信、她要花上一生，去保護這個『姊姊』。

她是她的，此生的，任務目標。

「誰去，誰留？」。

眼前鐵面的男孩，無情望著兩人。

音往後踏一步，正想闔上眼，頭也不回、也無法回頭的往下跳，和雪緊握的手就鬆去，底下的焰苗隨著異物降落捲起的風、跳起全新的舞步。

音手一拉，抓是抓到了，卻沒有力氣再拉起她。

「妹妹，好好活下去。我看不到，就算要逃，我也只會拖累你們……。」。

雪露出帶了甜美的笑容，迷濛的灰色眼珠、有種透明的液體在那兒打轉，音愣住了，自己不是要代替她死去嗎？怎麼現在、自己做不到？

白髮女孩闔上眼，放鬆全身的氣力，落下火焰中，焰苗爭先恐後的吞噬她，直到音、再也看不到任何一點閃亮的白髮為止。

音雙手撐地，不可置信地望著爐火深處，溫溫熱熱的感覺不只在肩頭上，也在臉頰兩側肆虐著，她放任頑皮的火花在自己身上跳躍。

「音……，」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蹲在她旁邊，伸出手拍掉她身上的火苗，阻止它們繼續在她衣料上玩樂。

暖暖的火光照亮芽的面容，音哭泣著、淚光的餘光望著她，音有種錯覺，這一刻的芽，好像不可觸碰的一盞明燈，她只是隻飛蛾，向光飛翔，卻也因光而死，芽、和雪都是她的燈火，她也死亡在這一片溫暖之下。

抱住芽，音覺得此刻的自己、未免，太脆弱了。

『除了妳，還有誰能教我愛。』。

─────

斯格特別開臉，不願見到這一幕。

鐵門再次開啟，頭髮微微花白的男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斯格特不屑的冷哼道：「這樣，你能說他們沒有感情嗎？」。

男子用手拍拍懷中的紙張，再推推金框眼鏡，開口：「做的還真絕啊。為了證實自己所說的，寧可犧牲自己『姊妹』最重視的朋友之一。」。

「如果犧牲她一個，可以拯救其他複製人，那很值得。只是，可憐音了。」斯格特嘆氣，閉起眼睛：「她心、大概都碎了。」。

「吶、那個雪，就不可憐嗎？」。

男人的嘴角提起，形成一種詭異的微笑，斯格特轉過身，背對著他，男人自顧自地說著：「你說著他們是無辜的，做出來的卻不是這樣。」。

「我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管。」。

斯格特突然伸出拳頭搥牆，發出巨響，低聲喃喃自語：「為了芽，我可以辜負自己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