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見上げる星、パラダイスの羽

第二十章　雨夜　－　

狹小的徑路上噪音頻起，細小的腳步聲迴盪在主城邊疆的小巷。

這裡位於邊界，只要踏出這座小城西方一步，迎接你的將是墜落──無止盡的、足以讓你在半空中喪命的墜落──的命運，就算你幸運地捕獲住了什麼東西而得以懸掛於半空，當你低頭一望，嗯？會嚇到心臟停止的。

不過說是小城，不如說是貧民窟？

雖然並不處在整座天空之城的最遠方，但位於主城邊緣，也代表他們底下便是幾百公尺的空隙和下一座城市，地層的厚度也是此層中最薄的，並不利於耕種，偏遠的環境，就算做起工業開發，也無法與核心的大城市競爭。

本來安排居住在這的都是被放逐的罪人，但這樣的人並不多，取代而之進駐的是被創造卻沒有用處可供他們前往的複製人。不同的是，罪人是因自身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而遠離人群，複製人則是因為自己誕生的契機，他們身上運作的器官，供他們生存的血液，是人工製造出來的，只因為這樣，他們被迫遠離人群。

他們是卑微的，被教育必須的、絕對的服從著創造者，必須的、絕對的尊敬著所謂『真正』的人類。

所以音想逃離這制度，可以的話，她甚至想帶著自己最摯愛的人一起遠走，只可惜她再也無法依靠著她的體溫，再也無法做她最明亮、最可靠的眼眸。

一切都是人類害的呦。

妳最愛的人會消失都是人類的自私和優越感害的呦。

惡魔的纏惑言語繚繞在她耳際，淡紫色的長髮在她腦後飛揚，她感覺自己彷彿飛了起來，可以飛上一望無際的天，飛向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盲眼少女……

可是只是她的妄想。

她走了，永遠地走了。

從今以後那個堅強而纖細的少女將只能活在她的心中。

雨開始飄盪，微渺的雨點宛如摯愛之人細碎的吻烙印在音身上，時而溫柔、時而狂熱，吹起的風鼓吹著她的心，命令並懇求著她──去追吧。死吧。這樣便可以見到她了。

等她回過神，自己手心攤著把黑刀，而腰際被一雙臂給緊緊環繞著。

「妳這樣，雪不會高興的喔。」。

一頭亂髮的黃瞳少女冷冷地道，頸上的鐵環被雨點敲擊的咚咚響，身上的淡色洋裝濕的透底，令人不禁遐想。

「暮。」。

「噓，被監視者給看到，不妙喔？」。

「我被看到也沒差，反正我不想活，也早不是自由之身。」音放下緊握的手，望著眼前的刀，過往的記憶翻滾湧上，把她的思緒給埋沒。

『最喜歡音了喔。』。

『音最漂亮了啊。就算我看不到，但感覺得到喔。』。

「我愛妳。」。

『我不懂何謂是愛，但我很喜歡音，我很喜歡妹妹喔。』。

「為何不懂？」。

深情而單純地望著無神的灰眸。

『喜歡是一種感覺，愛則是一種感情，身為複製人的我們是不會有感情的。』。

那為何我能愛上妳？

在妳給我個答案前妳已經消失在我生命裡……

『我愛妳。』。

『很愛喔。』。

『對不起沒給妳當時的答案……，因為我自己也還不曉得呢。』。

在最後我聽到了，沒關係的喔。我想，愛沒有理由，對吧？

『對不起。』。

對不起。

「雪……」。

她能吐出的只剩殘缺的字句。

「我來…找妳了…喔…？」。

「音？音？音！？」。

身旁的暮開始著急起來，剛剛的淡漠不見蹤影，琥珀色的閃亮眸子，閃啊、閃著。

「暮，對不起。但我想去找雪了，想問她好多問題，還有好多話想告訴她。」。

「笨蛋。」。

暮啐聲道，一把抱起口中吐著細碎句子，鮮血汩汩潺出的音。

「早跟妳說過，這樣雪會不高興的。」。